三更打更声刚响过,楚逸猛然睁开双眼。
屋顶有脚步声——
声音很轻,但楚逸却警觉的坐起身来。
虽然平南王府不承认他这个世子,但在京城里,他的府邸和侍卫的规格,和冀州的王府没什么两样。
前后院共有府兵六十余人,轮流换班值守。
他的寝窝外,有四个暗哨日夜盯梢。
在这种情况下,居然有人上了他的屋顶?
如果不是侍卫都睡死了,那就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。
在府上有胆子有权利这么做的,就只有管家了。
吱呀——
窗户被轻轻推开一条缝,一根竹管悄无声息地伸了进来。
楚逸屏住呼吸,手指悄悄摸向枕下的银簪。
那是他先前从青柳头上顺手摘下的,尖端足够锋利,可以充当临时武器。
一缕青烟从竹管中飘出,在房中弥漫开来。
楚逸不慎吸了一口,然后连忙用衣袖捂住口鼻,眯起眼睛盯着窗口。
约莫半分钟后,一个黑影灵巧地翻窗而入,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。
黑衣人手持短剑,径直朝床榻走来。
月光从窗缝漏入,映出来人纤细的身形——似乎是个女子!
楚逸一动不动,直到剑尖即将触及胸口,才猛然暴起!
他左手抵住刺客手腕,右手银簪如毒蛇般刺向对方咽喉。
叮!
黑衣女子反应极快,短剑回防,堪堪挡住银簪。
但楚逸变招更快,一记膝撞顶向对方腹部。
女子闷哼一声,后退两步,眼中闪过诧异。
他居然没中迷香?
第一轮交手势均力敌,楚逸揉了揉手腕,欺身再上。
三招过后,他已摸清对方路数,她招式狠辣但缺乏实战经验,力量不足但柔韧性极佳。
楚逸目光一转故意卖个破绽,待女子一刀刺来,突然侧身闪过,反手扣住她持剑的手腕,用力一拧!
“啊!”
女子吃痛,短剑落地。
楚逸顺势将她按倒在床,银簪尖端抵住她颈动脉:“谁派你来的?”
女子冷笑一声,突然屈膝顶向他胯下。
楚逸早有防备,双腿一夹,将她牢牢制住,两人身体紧贴,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。
“不说?”楚逸挑眉,突然伸手扯下她的面巾。
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映入眼帘。
女子约莫十八九岁,杏眼樱唇,眉目如画,高挑的马尾辫让她平添几分英气。
“冷月?”楚逸脱口而出。
这是原主记忆中的名字,冀州富商冷锋之女,三年前因楚墨看上了此女,又求而不得,于是设计陷害冷家卖国通敌。
只一夜之间,冷家灭门绝户,只有冷月出逃。
原主之所以认得她,是因为冀州通缉冷月的画像,到现在都依然贴满了大街小巷。
冷月瞳孔骤缩,用力挣扎。
“狗贼,你杀我全家,我今天定要你血债血偿!”
楚逸正欲辩解,忽然感到一阵异样燥热从小腹升起,瞬间蔓延全身。
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,呼吸变得粗重。
不仅是他,连同冷月的状态也变得奇怪。
她白皙的脸颊,变得燥热滚烫,绯红的颜色延到脖颈。
楚逸傻眼了,“你刚刚吹进来的是春药?”
冷月脸色一僵,手在怀里摸出来一根紫色的竹管。
她嘴唇颤抖着念叨:“紫竹是迷烟,绿竹是春药,我……我拿错了……”
楚逸嘴角抽搐。
“你想杀我我能理解,但是你带春药干什么?”
冷月通红的脸紧绷着,“当然是为了抓住你之后,把你关进猪圈里,让全天下人知道,平南王世子是什么样见色起意的淫贼!”
对上冷月的视线,楚逸并不生气,反而有些欣赏和同情。
有手段,有想法,没有因为身份的差距忘记仇恨。
可惜,有点简单了。
若不是今天跟管家翻脸,她刚进府中就被府兵射杀了。
不过同情归同情,楚逸体内沸腾的血液几乎要冲破血管,他需要解药。
而眼前这个同样中了春药的姑娘,就是最好的解药。
“做个交易。”他声音嘶哑,“你帮我解了春药,我帮你平反冷家冤案。”
冷月气的浑身颤抖:“你害我全家,又说要帮我平反?你是要把自己抓进去?楚墨,你把我当傻子骗?”
“楚墨会骗你,我可不会。”
楚逸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将她拉近,"我是楚逸,楚墨的哥哥,自幼被雪藏在王府,无人知晓的可怜虫,也是楚墨的替身。"
冷月呼吸急促,显然气的不轻。
“平南王就一个儿子,他哪来的哥哥?你觉我会相信吗?”
“如果我真是楚墨,擒住你之后早就叫人将你绑起来,然后把你拔光了狠狠玩弄,何必如此大费周章?”
说话间,楚逸直接松开了她。
“选择权在你,但我要提醒你,你之所以能潜入进来,是有人想让你进来,现在你就算想跑,只怕也跑不掉了。”
冷月身体微微颤抖,眼中仇恨与犹豫交织。
楚逸负手而立,话说的很装,但实际上春药的效力越来越强,他已经要支撑不住了。
就在他摇摇欲坠的时候,一双微凉的手捧住了他的脸。
“记住你的承诺。”冷月闭上眼,吻上了他的唇。
柔软的触感让楚逸脑子嗡的一声,他用力将她推到床上,粗暴的撕开了夜行衣。
就在此时,房间外脚步声作响。
赵德举着火把带着人急行至门外。
“世子,方才好像有刺客入府,您没事吧?”
赵德与其很急,但表情却半点不急。
对他而言,这个假世子最好被刺客搞得半死不活才好。
这样,看他还怎么嚣张。
雕花大床上,楚逸抓着冷月的杨柳腰,呼吸沉重。
他俯低了身子,在她那从秀发里悄悄露出一角的耳边戏谑道:“叫两声,不然他们可就进来了。”
冷月气恼的转过头,羞愤欲死。
“啊~啊~”
房间里传来撩人的叫声,赵德和身后的侍卫顿时傻眼了。
下一刻,楚逸恼火的声音咆哮而来。
“哪有什么狗屁刺客,再敢打扰本世子办事,一回拧掉你的狗脑袋!”
闻言,赵德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。
合着潜入府邸的不是刺客,而是暗娼。
话说现在这些娼妇,服务都这么到位了?
脚步声渐远,楚逸腰呼吸越来越重,大床咯咯作响。
一开始冷月还咬牙忍着,最后整个人瘫软在床上,任由他胡来。
闷哼过后,楚逸穿着粗气。
“演技不错,刚才那几声叫得我都差点信了。”
冷月耳根通红,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“别这么看我。”楚逸俯身在她耳边道,“这可都是你自找的。”
冷月呼吸一滞,但完全没法反驳。
楚逸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男装丢给冷月:“你先歇着。”
冷月换上衣服,楚逸行至门口,厉声喝道:“赵德,给本世子死过来!”
赵德听见动静脸色一黑,不情不愿走了过来。
“赵……世子爷,您什么吩咐?”
“你过来点,这事不好让别人听到。”
楚逸招了招手,满脸是笑。
赵德不明所以,俯身贴耳。
月色下,楚逸眼中杀机毕露。
他手中发簪旋转,在赵德惊恐的目光中,直直刺入他心窝!
区区一条老狗,也敢给主子使绊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