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晓梅紧盯着他的眼睛，似乎在判断真伪。
良久，她点点头：“那就好，晚安。”
她回到床上，背对着刘东躺下，整个人蜷缩成小小一团。
刘东盯着她的背影，想起段力临走时说的话：“六爷在做人口贩卖的生意。”
刘东辗转反侧，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迷迷糊糊睡去。
梦中他看见妻子站在家乡的田埂上，远远朝他挥手，可当他跑近时，妻子的脸却变成了林晓梅。
“刘......”
急促的呼唤将他惊醒。
刘东猛地坐起，额头撞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。
林晓梅捂着胸后退两步，面色一红。
“对不起！”刘东慌忙起身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。”林晓梅笑道：“段警官在楼下等你，说是有急事。”
刘东三两下套上衣服冲下楼。
段力站在旅社门口，脸色凝重。
“有消息了。”段力压低声音：“徐宇确实在魔都，有人昨天在十六铺码头见过他。”
刘东心跳加速：“他一个人？”
“带着个年轻女人，像是他妹妹。”段力意味深长地看了刘东一眼：“不过据线人说，那姑娘看起来不太情愿。”
刘东握紧拳头：“畜生！”
“还有件事。”段力递给他一个信封：“你托我查的林晓梅，是苏州人，去年被六爷的人拐到魔都。”
“她丈夫找上门要人，被活活打死在码头仓库。”
“后来她逃出了那里，侥幸活了下来。”
“不过我们去那个地方查，发现早已人去楼空。”
刘东胸口像被重锤击中：“那小宝......”
“不是她亲生的，那孩子是她在逃跑路上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的。”
段力叹了口气：“她身上那些伤，有的是六爷手下打的，有的是......”
他欲言又止：“总之，别再让她受伤了。”
“她现在安全吗？”
段力突然问。
刘东警觉起来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六爷在找她。”段力直视他的眼睛：“有人说她偷了六爷的东西，很重要的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
“不清楚，但足够让六爷派枪手满魔都找她。”
段力拍拍刘东的肩膀：“小心点，别被卷进去，找到徐宇就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。”
刘东记在心里，段力要去局里处理事务，让刘东自行活动。
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起来，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段力的话。
六爷在找林晓梅，说她偷了重要的东西。
魔都清晨的街道上，行人匆匆。
刘东双手插在裤兜里，转过一个街角，他看见一家粮店前排着长队，十几个市民正翘首等待。
“又涨价了？上个月不是刚调过吗？”
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，声音里满是愤懑。
粮店老板是个圆脸胖子，额头上沁着汗珠：“我这也是没办法，现在粮食都是从周边调过来的，运输成本高啊。”
“运输成本？”
一个挎着菜篮的老太太嗤之以鼻：“我儿子在运输队，说现在跑一趟比以前快多了，怎么反倒贵了？”
刘东放慢脚步，竖起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