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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禀大人,这位夫人身孕近三月。但受孕之时,周家大公子已过世一月有余。
围观众人顿时哗然。
几个妇人直接啐了一口:呸!不要脸的东西!
丈夫尸骨未寒就忍不住爬男人的床。
自己怀了野种,还敢污蔑楚娘子!
周父闻言,一口老血喷出,整个人直挺挺向后倒去。
周母则疯了似的扑向柳氏,直往她脸上抓:
你这个贱人!竟敢污我周家门楣,看我不打死你!
柳氏死死护住肚子,眼神直勾勾看着周回:
这虽不是大郎的,但也是周家血脉!
周母浑浊的眼中满是震惊。
柳氏泪眼婆娑:
二郎,你还不肯认吗要让我一人受这过错
周回的目光在我和柳氏之间游移,吐了口气才道:
母亲,素执,她怀的确是我的骨肉。
周母用手指着两人,半晌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知县命衙役将众人分开。
我取出早已备好的和离书。
容不得周回再说愿不愿,几个人押着他在和离书上签字。
手印按上去的时候,他忽然抬头,眼中却是不信:
兰溪,你当真要与我和离
奸情被撞破,孩子皆因他而死。
他却还觉得我离不开他。
我收起和离书,声音平静得可怕:
你我之间,远未两清。
我会亲眼看你所有之物,失无可失。
转身登车时,身后传来周回的呼喊。
可我不会再同他多说半句。
刘嬷嬷搀着我,轻声道:
小姐,老奴特意备了您幼时爱吃的桂花糕。
车帘落下,一切喧嚣隔绝在外。
我暂且放下与周家的恩怨。
听刘嬷嬷讲父亲这些年的经历。
父亲身居阁老,却从未再娶正妻。
书房里始终挂着母亲的画像。
我心头一酸。
这一世,他们终是又错过了。
回盛京路上,一直有驾灰蓬马车上,跟随在我们后面。
刘嬷嬷请示过几次,是否要驱赶。
我都让随他们去。
倒想看看周回还能折腾出什么名堂。
到了盛京城郊附近,马车突然停下。
我正担忧是遇到了什么事。
听到外面有人在唤我的名字。
兰溪!
那声音熟悉得让我心头一颤。
接近着一阵骚乱,有人大喊:
你是什么人,也敢喊她的闺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