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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雁西此时已经完全手足无措,他茫然地跪坐在我的床边,大手紧紧箍着我的手腕。
手指颤抖着探向我的鼻尖,似乎不肯相信,我就这样死了。
直到感受到微热的气息,谢雁西才轻轻呼出一口浊气。
她明明还活着!
把刚刚说无力回天的太医,给孤拉出去砍了!
老太医颤巍巍地上前,跪求要给他诊断身体,被他通通拒绝。
孤不是说过给她最好的治伤药,她的伤口又怎么会溃烂成这样
一旁的宫人吓得瑟瑟发抖,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:
是......是皇后娘娘说,一个狗奴,死就死了,不许奴婢们治伤。
谢雁西眼神冷冷地扫过,正站在一旁等着看我死了的柳如月。
柳如月被谢雁西惯的狠了,竟然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,语气挑
逗,媚眼如丝:
是臣妾做的。
这个狗奴总是跑到我们面前阻碍,还屡次挑衅臣妾皇后的权威,臣妾就是使了一点小坏,谁知道这狗奴身体这么弱。
不过就是挨了几下鞭子,怎么就真死了
陛下,臣妾不过就是摔了她一个玉坠子,她把臣妾的脚和脖子都抓出血了,陛下可不能怜惜她......
柳如月刚把长袜解下,露出修长的双腿,摩挲着谢雁西,却清楚地在谢雁西的脸上,看到了越来越阴沉的脸色。
你说什么
谢雁西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爆炸。
那个玉坠子是孤亲自做了给小雪的孩子,你竟敢把它砸碎
孤不过是看你喜欢,想着你玩几天再拿回来。
你有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
谢雁西将她狠狠推在了地上,脸上阴沉不定,他明明爱的是柳如月,可看到我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样子,他心像是被凌迟了一般。
孩子,孤和小雪的孩子......
谢雁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,语气颤抖地重新握住我冰冷的手。
小雪,别怕,我已经派了人去野狗山上将我们的孩子送回来,等你醒了,我们亲自挑选适合他们的地方好吗
温热的眼泪砸在我的脸上,我的肉体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,犹如死灰。
我已经变得透明的身体,穿过了谢雁西泪流满面的脸,却无法穿出这个困住我一生的宫门。
我眼看着他因为手下找不到孩子的尸骨,大发雷霆,一连砍死七个人。
孤的孩子呢!
谢雁西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了,他遍寻京城所有名医,都没有找到一个有办法让我睁开眼睛的人。
连已经死去的孩子,都找不到踪迹。
一旁的暗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,颤抖着出声:陛下,卑职斗胆猜测,沈小姐如此昏迷,恐怕不只是身上的伤势过重,您别忘了,她是第一观相师。
至于陛下的孩子,卑职查出了线索,在您埋完孩子之后,皇后娘娘的人,也曾经去过野狗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