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趣阁 > 玄幻小说 > 乌云当空 > 第8章 掠匪
“剑儿,回家了。”
赵亮祖听见喊声,一边想自已的名字也好不了多少,一边转身。他肉身的母亲牵着他早上见过的小女孩。她一蹦一跳的样子和他妹妹小时侯一模一样。没过脑子就说:“好的!妈妈。”
女人再一次愣住了。过一会才说:“先回家。”
赵亮祖心想坏了,自从来到白石崖,他还没有听到过妈妈这个称呼。他明白自已说错话,一声不吭,跟着她往家走。
等走进屋子里,女人靠着灶台坐在凳子上。阳光使她的脸庞显得明亮,也让她眼中的泪花显得特别委屈。
赵亮祖想对她坦白自已来自地球,占用了剑儿的身L。想说自已不是故意的,自已没有任何的恶意,她要是不嫌弃,自已倒是也愿意履行一部分剑儿的义务。
小女孩拉着他的手说:“哥哥,咱家的大狗一天没见了,咱们去找找吧?”
赵亮祖看着她的小脸,又看看肉身母亲的沉默。既害怕肉身母亲想不开,又害怕失去这个可以让自已慢慢长大的庇护所。他说:“我不去,我要读书。”
女孩对母亲说:“我去小花家了。”
女人只顾着想自已的心事,什么也没说。
赵亮祖再一次拿出书本,装模作样看起来。翻几页在心里说,要想避免别人发现自已已经不是剑儿,只有祈求老神仙的帮助。他在心里祈祷,老神仙,我不求神力,不要异能,不要听命的军队,只希望能得到剑儿的记忆。老神仙,我不求神力,不要……只希望能看懂这蝌蚪般的文字……他一遍又一遍地求着,突然间,无数画面一股脑涌上心头。这片天地的风风雨雨,这片石崖的人情世故……
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书本,原本歪歪斜斜的蝌蚪文,不知道什么时侯已经变成他从小学习的方块字。他高兴坏了,心想老神仙当真是主宰这个世界的神。他翻回第一页,认认真真地从头开始读。
刚读两页,剑儿读这本书的画面又一帧帧出现在眼前。他发现剑儿识不了几个字,剑儿的母亲并不会因此责备他。顺着这个线索,他发现剑儿的母亲从来不打骂自已的孩子。与自已的妈妈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他正在让比较,肉身的母亲已经下定决心,她说:“等你父亲猎到金毛兽,先不给你盖房,小花的姥姥家附近有个教书匠,他那里有很多书,你去学习几年好了。”
“好的,母亲。”他一边回答,一边心想,要说学习,自已最拿手了。他清空思绪,抱着书继续往下读。
这是一本神话启示类的书籍。手写的文字个头挺大,书本看着也不薄,字数最多也就两万多。没用多长时间,他便读完了。想想内容逻辑,又看一遍。
一直到上床睡觉,剑儿的父亲都没有回来。他早知道肉身的父亲是和黑鱼儿的父亲一起去猎金毛兽了。也记起来他以往打猎经常一去好几天。
剑儿的母亲也不为丈夫担心,反而为读半天书的儿子感到欣慰。她不敢奢望自已的儿子能有哥哥的才能,却也清楚自已这辈子,只能指望这个儿子了。
读过书又拥有剑儿全部记忆的赵亮祖,有些搞不清楚界定一个人是谁,是看肉L,还是看记忆。仅仅知道通过今天的阅读,自已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信仰。人们认为掌管这个世界的神有三位,分别是创造世界的太阳神,管理人间的月姥姥和管理冥界的红恶魔。太阳神亲近月姥姥时,海清河晏,百姓富足。亲近红恶魔时,天崩地裂,家破人亡。这些年太阳神虽然亲近月姥姥,红恶魔却通过人类的贪婪,通样把人间搞得民不聊生,战乱不止。无助的人们都在等着月亮之子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。
他见过神的模样,却不清楚神是不是只有一个。他比较确定的是,这世界的信仰并不准确。太阳只是恒星,月亮只是卫星。人格化只不过是人们的一厢情愿罢了。
睡到半夜,他听见剑儿的父亲喊:“快起来,快起来。掠匪来了。”
他从剑儿的记忆当中得知掠匪是一个什么样的团L,黑鱼儿哥哥讲述悲剧时的画面,也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出来。他跳下床,跟着肉身的父母,向着卧室与山壁之间的夹角跑去。那里从外边看是柴垛,实际上里边可以藏下几个人。
剑儿的母亲抱着女孩,父亲拿着钢叉,赵亮祖空着手跑得最快。他刚摸到立在夹角外的木棍,剑儿父亲伸手把他拉到一边,一下抱开一半木棍。
赵亮祖刚要往里边走,那条毛茸茸的大狗呲溜一声从他身边蹿进去。他没有再迟疑,进去以后靠墙站好。为剑儿的母亲和妹妹留着位置。
她们进来以后,剑儿的父亲抱着木棍退进来,正好堵住洞口。
搜索剑儿的记忆,赵亮祖知道这个夹角已经存在很多年。剑儿和妹妹玩耍时,也没少钻进钻出。一年前掠匪顺着峡谷经过时,他们也躲过一次。这一回,他感觉没什么,还向着木棍挪一步,透过木棍的缝隙去观看被月光照亮的山壁。
不一会,房屋前面传过来几声扑通扑通的闷响。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喊:“小宝贝,大爷来了。”
又过几秒钟,另一个尖厉的声音也顺着山壁传过来:“他妈的,屋里没人。”
赵亮祖听到他的话,扭头看一眼剑儿的母亲,心想这个星球原来有妈妈这个称呼。
女人仿佛没听见,依旧抱着女儿一动不动。
尖嗓子掠匪找不到人,把厨房里的木柴拿起来摔在地上,发出砰砰砰的响声。把凳子举过头顶扔进水缸里,发出吧唧、哗啦的声响。
沙哑嗓子掠匪说:“不要紧,他们跑不了。”
他们闹出的动静,把正在睡觉的小女孩吵醒了。她面对着夹角的黑暗,张嘴就哭。剑儿的母亲伸手堵住她的小嘴。
明亮的月夜里,只有微风刮过山脊的轻响,沟底偶尔出现的鸟鸣,崖上瀑布的哗哗声。小女孩突然哭出的声音,足以让掠匪们听得清清楚楚。他们举着火把,提着刀,很快来到夹角的外边。笑着说:“原来在这里。你们出来吧!要不然我这手一松,火把可就自已跑到柴堆上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