爆炸的火光在邻市工业区冲天而起,但虞昭昭很快意识到——不对劲。
"赤蝎"的人太少了,少到像是故意引他们来。
而且她完全没有看到“青焰”的人。
通讯器里传来灰隼的咒骂:"妈的,中计了!是诱饵!"
虞昭昭眼神一冷,刚要下令撤退,却忽然在瞄准镜里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青色火焰的纹身,在某个狙击手的颈侧一闪而过。
青焰的人。
那一瞬间,理智的弦绷断了。
"主上!别追——!"陆绥的声音在通讯器里炸开,但虞昭昭已经冲了出去,匕首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。
陆烬知道她会冲动,早就扔抢冲了过去,“灰隼,带着其他人有序撤离,主上由我去追。”
灰隼“明白,你们小心一点。”
虞昭昭不知道自已在让什么。
她太快了,快到自已人都没反应过来。对方显然也没料到她会直接近身,仓促间开枪,子弹擦着她的肩膀划过,血珠溅在苍白的脸上。
虞昭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一刀割开那人的喉咙。
可当她扯开尸L的衣领时,瞳孔骤缩——
不是青焰的核心成员,只是个外围的雇佣兵。
这是个陷阱,而她上钩了。
(陆绥的善后)
枪声停息后,陆烬在废墟里找到了虞昭昭。
她站在血泊中央,手里攥着那枚青焰纹身的皮,指节泛白。月光下,她的侧脸像冰雕般冷硬,可陆烬看得见她眼底烧着的暗火。
"我们该回去了。"他低声说,伸手去扶她。
虞昭昭甩开他的手:"我自已走。"
陆烬没坚持,只是沉默地跟在她身后,目光扫过她肩上的伤,下颌绷紧。
他知道她为什么失控——三年前那场爆炸,青焰的人也是像这样,用一个假线索把老首领引入了死局。
历史差点重演。
但总部知道了这个信息。
回到基地的第二天,总部的飞行器降落在停机坪。
虞昭昭站在会议室里,肩上的伤草草包扎着,脸色苍白却挺直脊背。陆烬站在她身后,眼神阴沉地盯着门口。
门开了。
三个身穿黑色制服的总部监察官走了进来,为首的男子银发蓝眼,肩章显示他和虞昭昭通级——北境分区指挥官,沈洵。
"虞首领。"沈汛微笑,声音温润得像把裹了丝绒的刀,"听说你为了追一个雇佣兵,差点让整个小队陷入包围?"
房间里的温度骤降。
虞昭昭面无表情:"情报有误,我会承担全部责任。"
沈洵轻笑,指尖点了点桌面:"总部决定,暂停你一周的指挥权,由我暂代。"他顿了顿,"另外,按照条例,失职者需受鞭刑——二十下。"
陆烬猛地抬头,眼中杀意暴涨:"她受伤了。"
沈洵这才像是刚注意到陆绥,目光在他和虞昭昭之间转了转,笑意更深:"这位就是陆副官吧?久仰。"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,"可惜,规矩就是规矩。"
虞昭昭按住陆烬的手腕:"我接受。"
鞭刑在基地的惩戒室执行。
虞昭昭脱了外套,只穿一件黑色背心,双手被铐在刑架上。沈洵亲自执刑,鞭子破空的声响让门外等侯的杀手们头皮发麻。
陆烬站在走廊阴影里,拳头攥得咯吱作响。灰隼死死按着他的肩:"别冲动,你现在进去,只会让她更难堪。"
鞭声停了。
门打开时,虞昭昭的后背已经鲜血淋漓,但她走得极稳,连呼吸都没乱一下。沈洵跟在她身后,手里还拿着染血的鞭子,笑容温和得像在参加茶会:"虞首领果然名不虚传。"
虞昭昭没理他,径直走向自已的房间。
沈洵却不依不饶,在走廊上提高声音:"对了,我带了特效药,待会儿亲自给你送过去——"
"砰!"
陆绥一拳砸在沈翊洵脸侧的墙上,墙L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。两人近在咫尺,陆烬的声音低得只有他们能听见:"离她远点。"
沈洵舔了舔嘴角,半点不慌:"怎么,副官还能管首领的私交?"
整个走廊鸦雀无声,所有人屏住呼吸——上一个敢这么挑衅陆洵的人,现在还在医疗舱里躺着。
虞昭昭的声音突然从尽头传来:"陆烬。"
就两个字,陆烬立刻松了手,头也不回地朝她走去。
沈洵看着他的背影,眯了眯眼。
当晚,陆绥在训练场发疯。
沙袋被他打得爆裂,填充物飞溅了一地。他又换了铁桩,拳头砸上去发出沉闷的撞击声,指节早已血肉模糊,却像感觉不到疼。
灰隼靠在门口看了半天,终于走过去扔给他一瓶酒:"行了,再打下去,你的手就废了。"
陆绥接住酒瓶,他哑着嗓子问:"沈洵去她房间了?"
灰隼叹了口气:"嗯,带着药。"
陆洵突然笑了,眼底却一片暴戾。他转身走向武器架,抽出一把长刀:"今晚加练,谁想来?"
没人敢应声。
而此时,虞昭昭的房间里。
沈洵把药放在床头,目光扫过她缠记绷带的后背,轻笑:"你养的狼,脾气真大。"
虞昭昭趴在床上,头也不抬:"滚出去。"
沈洵非但没走,反而在床边坐下:"总部让我来,不只是为了罚你。"他俯身,在她耳边低语,"青焰最近有大动作,他们怀疑组织里有内鬼。"
虞昭昭猛地转头,差点撞上他的鼻梁:"谁?"
沈洵顺势捏住她的下巴,声音温柔得像情人呢喃:"你觉得……会是你最信任的那把刀吗?"
虞昭昭眼底闪过一丝凶狠,“松手。”
“我要是不呢…”沈洵无赖的舔了舔嘴唇。
“主上,要帮忙吗”陆烬,进来就看见这一幕,他压抑着怒火,一步一步的挪向沈洵和虞昭昭。
沈洵自觉无趣起身,临走时还故意撞了一下陆烬的肩膀。
“虞首领,记得涂我给你的要,这么白嫩的背,留疤就不好看了。”
屋里,陆烬的指甲攥进掌心,流出了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