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趣阁 > 玄幻小说 > 情深不寿:隐婚千金的复仇路 > 第3章 雨夜的双重真相
我攥着伞冲进雨幕时,手机在兜里震得生疼。
是陈秘书发来的消息:“顾总让你去28楼取紧急文件,十分钟内送到律师行。”
雨点砸在伞骨上,我跑得太快,鞋跟卡进了地砖缝里。
蹲下身扯鞋时,余光瞥见消防通道的玻璃门后站着一个人。
白衬衫贴在背上,发梢滴着水,后颈有块红痣——和周若雪手机里的合影,和老陈给的船员证,一模一样。
“棠棠。”他开口时声音在抖,像一片被雨打湿的枯叶。
我后退半步,后腰抵上消防栓,伞骨“咔”地折了一根。
他从裤袋里摸出一条项链,贝壳磨得发亮,穿绳子的孔眼泛着旧黄。“你十七岁生日那天,说要和我去看海。”他往前走一步,雨水顺着下巴滴在贝壳上,“你跑出去找苏叔叔,把这个落在我车里了。”
我喉咙发紧。
那天父亲说要带我去看新船,母亲突然咳血,我翻遍衣柜找急救药,项链滑进沙发缝的画面突然涌上来。
可眼前这串贝壳,绳子是墨绿的,我丢的那串是藏青。
“季明琛?”我试探着叫他名字。
他瞳孔猛地收缩,像被烫到似的攥紧项链:“你果然记得我!
他们说你被顾砚舟洗了脑,说你不认识我了……”
手机又震,是陈秘书的未接来电。
我攥紧伞柄:“我要送文件,有事明天说。”转身要走,他突然抓住我手腕,指甲掐进肉里:“当年苏叔叔反对我们结婚,现在他死了,周氏吞了苏家,你只有我了!”
我抽回手,雨水顺着他袖口流到我手背,凉得刺骨。“季先生,我不认识你。”话出口的瞬间,他眼里的光灭了,像被踩碎的玻璃。
28楼的门禁“滴”地开了。
顾砚舟办公室的灯没关,电脑屏幕亮着,显示着“请输入密码”。
我扫了眼桌上的文件袋——封条是律师行的,应该就是陈秘书说的紧急文件。
刚要拿,余光瞥见电脑右下角的时间:23:55。林小夏的直播是零点,她昨天说要拍我泡茶。
手机在这时炸响,是老陈的号码。“棠、棠小姐……”他声音哑得像砂纸,“我胸口疼……在老房子……”我攥着文件袋冲下楼。
老陈的老房子在巷子里,路灯坏了大半。
推开门时,他蜷在竹席上,额角全是汗。我摸他额头——烫得惊人,赶紧翻药箱找退烧药。枕头被我碰歪了,露出一张泛黄的纸。
船员名单,十年前苏航17号的。最后一行写着“顾承泽(船长)”,备注栏用红笔圈了三次:“当日请假未登船”。
顾承泽是顾砚舟的父亲。我手一抖,名单掉在地上。老陈突然抓住我手腕:“别告诉阿砚……他找这名单找了十年……”话音未落,他眼一闭昏过去。
我背起他往楼下跑时,雨势突然大了,积水漫过脚踝。
等把老陈送进急诊,已经零点十分。
林小夏的消息炸进来:“棠姐你怎么还没来?粉丝都在问!”
我摸出项链里的打火机,蓝鲸尾鳍的纹路在手机屏光照下泛着冷光——这是顾砚舟下午塞给我的。
回到顾氏时,28楼的灯还亮着。
顾砚舟的电脑屏幕黑了,我鬼使神差地按了下电源键。
密码框跳出来时,我想起父亲教过的破译法:重要日期。他生日?母亲生日?我的生日?
手指悬在键盘上,突然想起下午他摸我虎口时说的话:“解释。”那时他看的是我围裙口袋里的报销单复印件——周若雪填的日期,比沉船晚了十二小时。
我输入“20130715”——沉船事故发生日。“滴”的一声,文件夹打开了。
全是周延的签名账单,建材商会的公章,还有一张照片:周延把一沓现金塞进船务公司经理的西装内袋,背景是苏航17号的甲板。
窗外闪过一道白光。我抬头,看见季明琛举着手机,贴在玻璃上的脸像一张白纸。
他指尖在屏幕上划动,应该是在录像。
手机在这时震动,显示“林小夏”来电。
我刚划开,她的尖叫混着电流声炸出来:“棠姐!你妈妈的……”
“喂?小夏?”我对着手机喊,可那边只剩“滋滋”的杂音。
雨还在下,打在窗玻璃上,像有人在敲摩斯密码。
季明琛的影子在玻璃上晃了晃,转身消失在楼梯间。
我摸出兜里的贝壳项链——绳子确实是墨绿的。
十年前那个雨夜,父亲说要带我去看新船时,我戴的究竟是藏青还是墨绿?电脑屏幕突然黑了。
我抬头,顾砚舟站在门口,西装湿了半边,手里捏着一张医院的检查单。
他身后的雨幕里,季明琛的白衬衫闪了闪,像一朵开在暴雨里的纸花。
手机在掌心震得发麻。我划开林小夏的来电,她的喘气声比雨声还急:“热搜第一了!‘顾氏总裁深夜私会清洁工’,你账号被人举报盗用苏氏旧照,审核要封……”“知道了。”
我按灭手机,抬头正对上顾砚舟的眼睛。
他西装肩头还滴着水,领带夹的蓝鲸在灯光下泛冷——和老陈临终前攥着我手腕说的“等蓝鲸回来”,叠成了通一个影子。
“老陈在抢救。”他声音哑得像砂纸,举了举手里的检查单,“心肌梗死,撑不过今晚。”
我喉咙发紧。裤袋里的贝壳项链硌着大腿,墨绿绳子磨得皮肤发红。
“周延的账单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看过了。”
他突然扯松领带,蓝鲸夹“啪”地掉在桌上,“明天你母亲手术。”
“周延说要亲自签字。”我摸出兜里的手术通意书,纸角被雨水泡得发皱。
顾砚舟的手指顿在领带上。
走廊尽头的电梯“叮”地响,周延的声音混着消毒水味飘过来:“棠棠,我给阿姨带了参汤。”
他西装笔挺,袖扣在廊灯下闪——是对蓝鲸,和顾砚舟的领带夹纹路分毫不差。
我后退半步,后腰抵上办公桌。
周延递来保温桶的手停在半空,另一只手抽出一份DNA报告:“医院刚送来的,你和明琛的亲缘关系指数99.7%。”报告上的名字刺得眼睛疼。
我想起父亲日记里夹着的便签:“蓝鲸计划启动,保小棠清白。”周延的袖扣在动,蓝鲸尾鳍的弧度,和我项链里藏的打火机一模一样。
“你母亲的手术费,得用苏氏5%股权换。”
周延笑,眼角的皱纹像刀刻的,“或者……”他瞥向顾砚舟,“让顾总看看,他娶的到底是谁的女儿。”
顾砚舟突然抓起桌上的离婚协议。纸页翻飞时,我看见他指节泛白:“沉船当天,我父亲救起的女人……”他喉结动了动,“是你生母。
你以为他坠海,其实他被周延关在货仓,看着自已的船沉……”
窗外炸响救护车鸣笛。
老陈的急救车冲进雨幕的瞬间,我脖子上的项链“咔”地裂开。
半张泛黄的合影掉在地上——季明琛站在船舷边,他身侧的男人戴着和周延通款的蓝鲸袖扣。
“顾总。”我弯腰捡照片,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渣,“你父亲的船员证,老陈藏了十年。”
顾砚舟的呼吸突然沉重起来。
他蹲下来,指尖轻轻擦过照片的边缘:“这是……季明远?
季明琛的父亲?”
我点了点头,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
这张照片上的男人,正是季明琛的父亲季明远,而他身边站着的,正是顾砚舟的父亲顾承泽。
手机在这时震动。
我接起,沈律师的声音混着电流传来:“苏小姐,当年苏董……”
“什么?”我攥紧手机,雨点击在窗上,像有人在敲摩斯密码。
“当年苏董为了保护你,启动了‘蓝鲸计划’,将你托付给了顾家。”沈律师的声音有些急促,但被杂音打断。
“喂?”我对着手机喊,可那边只剩“滋滋”的杂音。
周延的影子在玻璃上晃了晃,转身消失在楼梯间。
顾砚舟的手悬在我发顶,最终轻轻落在我的手背上:“先去看阿姨。”
我点了点头,喉咙发紧。
母亲的监护仪在走廊尽头响着,规律的“滴滴”声里,我摸出兜里的贝壳项链——绳子确实是墨绿的。
十年前那个雨夜,父亲说要带我去看新船时,我戴的究竟是藏青还是墨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