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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前我发现被注射了费洛蒙,两年前费洛蒙失效。
为了爱,我静静听着顾源和其他女人欢好的声音两年。
我沉默,隐忍,原谅了他两年。
我望向顾源,却只看到他眼里的犹豫。
他信了。
算了,我关上房门,把顾母的污言秽语留在门外。
晚上沈淮把晚餐放在门外。
我讨厌他的身份,可我不知道能去哪里。
心理诊所是顾家出资,我几乎不拿工资。
妈妈去世后江家破产,我依附着顾源活到今天。
深夜,我突然收到顾源发来的消息。
你还记得吗,高三那年你上课突然来月经,我翻墙去给你买卫生巾,结果被保安追了三条街。
附带的是一张泛黄的高中毕业照,少年时代的顾源站在我身边,笑得灿烂。
那个时候我们很开心的薇薇。
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,妈妈去世后,顾源就是我最爱的人。
可他明明早就厌倦了我,又舍不得青梅竹马的情分。
他想要自由,却不想要我自由。
我颤抖着按下拉黑键,我不想再做任他摆布的狗。
第二天,我的诊所门口多了一个不速之客。
顾源西装笔挺地坐在候诊区,手里拿着一张预约单。
前台小声提醒:江医生,那位先生说是您的家属…
我眼神淡漠:我不认识他。
顾源猛地站起身,一把抓住我的手腕:为什么拉黑我江雨薇,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回来
我甩开他的手,声音平静:顾源,那你愿意为了我打一针费洛蒙吗
他愣在原地,语气软下来:薇薇,我当时太怕你离开我,我的人生不能没有你。
我内心苦涩:那你要是真的怕为什么还要做那些事
他支支吾吾,我见过太多这种案例了。
又想外面彩旗飘飘,又想老婆孩子热炕头。
我的诊所有太多被这种婚姻困死的女人,老公只要给一点甜头,就又会重蹈覆辙。
而我就会在她们的一次次来访中,帮她们走出困境。
我亦如此。
顾源眼底布满血丝:你要我跪下求你吗
我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。
江雨薇!我打,我愿意。
我内心毫无波澜,迎头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沈淮顺势搂住我的腰,亲昵的凑到我耳边:今晚想吃什么我做饭。
顾源的眼神瞬间暴戾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,却硬生生忍住了。
雨薇。他声音沙哑,别这样对我。
我上一次见他眼眶发红卑微乞怜的模样,还是当初他求他父母娶我进门。
回家吧顾源。
我推开沈淮环在我腰上的手,我很忙。
我几乎是逃进办公室,我不停摩挲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,十年了,该是了结的时候了。
只是我低估了顾源的执着。
他开始每天出现在我诊所门口。
某天暴雨,他浑身湿透地站在雨里,手里捧着一盒已经融化的冰淇淋蛋糕,商标显示是我以前最爱吃的那家。
前台于心不忍:江医生,要不让他进来吧。
我拉上窗帘:不用管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