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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伦比亚大学的礼堂里,灯光璀璨。
沈佳期穿着简单的黑色晚礼服站在台上,手中捧着普利策奖杯。台下坐满了新闻界的重量级人物,长枪短炮的镜头齐刷刷的对准了她。
在喀布尔的地下学校里,有个女孩问过我,她说姐姐,为什么我们的痛苦没人看见呢她开口说道,每个字都清晰有力,今天这个奖,是给所有敢于掀开布卡,敢于反抗命运的阿富汗女性的。而我,只是替她们发了声。
她的目光扫过台下,在第三排找到了程羡安。他穿着笔挺的西装,笑盈盈的看着她。
在这里,我还要感谢我的先生。他不仅是我的爱人,也是我最好的搭档,他一直鼓励我、支持我,陪我冒险。沈佳期举起了奖杯,没有他,我可能没有勇气一直向前,也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,谢谢你,程羡安。
全程响起了经久不断的掌声和笑声。
颁奖典礼结束之后的晚宴上,香槟塔在宴会厅中央闪闪发光。
沈佳期正在和《纽约时报》的主编交谈,突然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是裴知许。
他瘦了很多,西装显得有些空荡荡的,手里拿着一枝没点燃的烟。
恭喜你。裴知许走了过来,微微笑着开口。
沈佳期下意识的回头寻找程羡安,发现他正在吧台和侍者说话,便回过头来,接过了裴知许递过来的香槟:谢谢。不过你怎么也在这里
我看到了新闻,知道你得了奖,我觉得应该来替你庆祝。裴知许扬了扬手中的杯子,毕竟你实现了曾经的理想,虽然我们已经分开了,但我想我应该在场。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。不远处传来了钢琴声,是《昨日重现》。
我把公司卖掉了。裴知许突然说,现在在非洲做净水项目。
沈佳期惊讶的抬头:为什么
想做点真正有意义的事情,就和你一样。
他们碰了碰杯子,香槟在灯光下像是融化的金子。
对不起,佳期。裴知许轻轻的说,为所有的事。
沈佳期摇了摇头:不要紧,都过去了。
程羡安适时的出现在他们身边,手里拿着两盘小蛋糕:裴总,尝尝这个,味道很不错。
裴知许接过了盘子:程律师真是个体贴的人。
程羡安自然的搂住了沈佳期的腰:对了,我们下个月结婚。
裴知许的手顿了一下,随即微笑:恭喜你们。
你会来吗沈佳期开口问他。
裴知许摇了摇头:南苏丹那边的净水工程非要开工了,我得去盯着。
他掏出名片,递给了程羡安:如果你们以后去南苏丹,有什么事情的话,随时可以找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