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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,傅西洲终于离开了。
季浅此时完全是意外,他去见朋友,意外看到从心理咨询室里走出来的苏棠月。
当时季浅得知苏棠月已经结婚就没有想过再打扰她,但是心里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去打听,让季浅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,竟然会是这个结果。
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苏棠月开口问道。
季浅拿着冰袋敷着脸上的伤口处,眼神有些回避,很早就知道了,你·········你会怪我吗
苏棠月反倒是笑了,摇了摇头,向着季浅张开双臂,不会,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
季浅紧紧搂着苏棠月,搂地很紧很紧,仿佛要将她融进身体里一般。
这一次,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,一定会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苏棠月轻轻拍着季浅的背,就好像过去的一切也都这么轻轻地拍了过去。
既然人生走进了死胡同,就应该及时掉头。
···········
半年后,苏棠月也会偶然刷到国内的消息,是关于叶婉清的。
报告称叶婉清突发心脏病离世,而叶氏也因为经营不善破了产。
这是官方的通报,而事实的真相只有傅西洲自己清楚。
他将叶婉清关在地下室,整整半年,此时的叶婉清早就没有昔日的荣光,整个人蓬头垢面,像个活鬼。
她妄图想接种上位的美梦被拆穿,看到地下室的大门被打开,叶婉清跌跌撞撞地就爬了过去,西洲,我知道错了,你放我走,你放我走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傅西洲挑起她的下巴,细细地摸索着,却是一句话都不说。
眼看着傅西洲就要离开,叶婉清迸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。
傅西洲,我爸妈知道他们不会饶过你的!他们一定会杀了你!杀了你的!
听到这的傅西洲终于停下了脚步,回头看向叶婉清,嗓音冰冷,你难道还不知道你父母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破了产,他们前几天就跳楼自杀了

傅西洲转身离去,只留下地下室里的叶婉清撕/裂的喊叫声。
经过这么一遭后,傅念青的性格大变,变得不爱说话,要是醒来看不见傅西洲就会大哭,这一年来,傅西洲只能将傅念青待在身边。
这天,他把傅念青送到了母亲那里。
念青他晚上总是会做恶梦,床头要留一盏小台灯,还有他现在喝不了牛奶,不要逼迫他喝,他最近喜欢喝豆浆,多给他喝一点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傅西洲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,而傅母却是越听越不对,怎么听都像是在交代着后事。
西洲,你跟妈妈说说,到底怎么了
傅西洲摇了摇头没有说话,只是笑着离开了。
几天后,傅母收到了傅西洲病危的消息。
肝癌晚期。
傅母急地直哭,多方联系专家试图找到匹配的肝/源却始终一无所获。
这真是造的什么孽,孩子刚没了妈妈,现在又要没了爸爸,你让念青以后怎么办
你等着,我去找棠月回来。
此时的傅西洲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,但还是一把拽住傅母的手腕,用着最后的力气,一字一句。
不要·········要去找她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傅西洲闭眼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从新西兰回来的半年,傅西洲每日每夜地工作,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,喝到胃出血住院更是好几次,等发现时已经有些晚了。
当时的医生给了傅西洲两个选择,一个是肝脏移植,但手术的成功率不高,而且术后可能存在着排异的风险,另一个是保守治疗,但最多也只能拖个三五年。
知道自己情况的傅西洲去了一趟新西兰,不过这一次他选择了远远望着。
他看到苏棠月和季浅笑着牵手走在街上,眼里满是温情,他坐在车里想着,如果当初苏棠月嫁的人是季浅,她是不是会开心很多也轻松很多。
傅西洲笑了,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假设,只能被推着上前。
最后,傅西洲看着苏棠月和季浅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,久久不能回过神来。
两年零三个月后,傅西洲离开了,走的时候床边只有傅母一个人。
此时的傅西洲已经说不出话,嘴一张一合,就连呼吸就极其地困难,但是嘴唇有规律地动着,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。
傅母凑近,仔细听了听,才终于听清楚这句话。
对········对不········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床头的仪器滑落冰冷的一条直线,地球另一端的新西兰,苏棠月正走出诊所,抬头望向天空,天气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