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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房间都沉默了半晌,傅西洲攥着玻璃杯的手紧紧用力,嗓音有些不可控制地发着抖。
再提及这段往事时,苏棠月不可避免地红了眼眶。
傅西洲,傅念青的名字是你取的,念青念青,你不会以为我傻到听不懂里面的含义吧
这一次,傅西洲选择了沉默,苏棠月笑了,抬手擦干眼角的泪水。
傅西洲,你还不明白吗,我们回不去了,彻底回不去了。
而就在这时,门被蓦地敲响,传来很多人说话的动静。
傅西洲去开门,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进来。
Nune,你发烧了吗我们来看看你。
瘦得像个竹竿一样,让你平时多吃点不多吃一点,来阵风都能把你吹走了。
一群人叽叽喳喳了半晌,才终于注意到角落里一大一小的两人。
他们是有些同事并不知道我和傅西洲之间的事情。
苏棠月望向傅西洲和傅念青,发现他们的神情竟然出现了紧绷,还带着期待。
苏棠月笑了,不重要的人,他们马上就走。
眼看着苏棠月赶人走,傅念青到底还是个孩子,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,我不走!我不走,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
傅西洲只是觉得难堪,抱起地上嗷嗷大哭的傅念青就走了出去。
一扇门隔绝了两个世界,而苏棠月一次都没有回头去看。
而傅西洲的执着也超出了苏棠月的想象,苏棠月请了一星期的假,再次回到诊所上班时,总是能在附近的街道上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。
用不着猜,里面的人也是傅西
但苏棠月只是装作看不见,直到这天,季浅从国内赶了过来,来接苏棠月下班。
苏棠月看了一眼还停在街边的汽车,然后拉开了季浅的车门。
而下一秒,季浅就被一双手从车里拽了出来。
傅西洲狠狠用力,将季浅抵在引擎盖上,嗓音里都透着狠,我警告你,离她远一点!
而季浅也不是好惹的,直接抬拳砸在了傅西洲的鼻梁骨上,傅西洲,我告诉你,你才是应该离她远一点的人!
傅西洲捂了捂鼻子,擦掉鼻子上的鲜血,疯地一般地就扑来了过来。
我是她的丈夫,她孩子的爸爸,我凭什么离她远一点!
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,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苏棠月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。
因为你差点害死了她!季浅大声地吼着,你知不知道她曾经自杀过!
不仅是傅西洲,就连苏棠月自己都被愣住了,这件事,苏棠月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。
但是在产后的第一年,因为生理激素的影响加上产后的心情低落,那时候苏棠月身边连一个帮她的人都没,而傅西洲更是不用说了,几乎是不回家的。
在这种情况下,苏棠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,本身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迸发,她在浴缸里放满水,拿着一把切水果的刀。
伤口划地很深,苏棠月静静地看着浴缸里的水逐渐被染红,眼皮子越来越沉。
而最后,是傅念青的哭声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,听到哭声后,苏棠月放弃了,她随手抓起纱布缠绕着伤口就忙着过去给傅念青喂奶。
右手抱着孩子,左手的手腕处流着血,直到现在苏棠月都抑郁症,出国后才停了药。
傅西洲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,跌跌撞撞地朝着苏棠月走去,猛地抓住她的左手手腕。
果然左手手腕处是一道像蜈蚣一样的疤痕,扭曲着格外狰狞。
你·········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傅西洲的嗓音都泛着抖。
告诉你又有什么用苏棠月笑了,我怕你搂着叶婉清,嘲笑着我的脆弱。
一句话,几乎击垮了傅西洲所有的力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