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话，他再懒得看这娘俩一眼，转身就走，把王秀兰气急败坏的哭嚎和邻居们嗡嗡的议论狠狠甩在身后。
砰！
院门被他摔得震天响，木框子都晃了几晃。
屋里死寂一片，只剩下母子俩粗重的喘息和门外邻居们更加热烈的议论声。
王秀兰盯着那扇还在晃悠的门，脸色由白转青，又由青转黑，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刀子。
“反了！反了天了！这小畜生！”她气得浑身发抖，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，带着股阴狠劲儿。
余福海凑过来，一脸焦急和委屈：“妈…这可咋办啊？他不捐肾，我这工作…可就黄了！”
“黄不了！”
王秀兰猛地扭头，盯着小儿子，眼神凶狠又笃定。
“儿子，妈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搞到工作的！”
“他想翻天？门儿都没有！一个抱来的野种，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？”
“你哥不是骨头硬吗？行！咱们就给他上点硬的！隔壁不是有个寡妇是个泼辣货吗？到时候诬陷他耍流氓！”
“到时候，他怕了！想不坐牢？行啊！乖乖把腰子拿出来！这事儿就了了！”王秀兰脸上露出一抹算计得逞的狞笑。
“他一个抱养来的，咱们养了他这么多年，骨头渣子都该榨出来回报咱家！想跑？没门儿！”
余福海眼珠子都跟着亮了，那点慌乱全被狠毒取代：“对！等爸回来，咱们给他好看！”
母子俩对视一眼，脸上是同出一辙的狰狞和算计。
与此同时。
余文山大步流星地走在坑洼的土路上，胸腔里那股邪火还在烧，但更多的是一种挣脱牢笼的痛快！
去他娘的余家！去他娘的肾！
他心念一动，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灰蒙蒙的空间。
空间不大，有十亩地左右。
但土地是黝黑发亮的，看着就肥！
最神奇的是土坡脚下，一汪清泉正咕嘟咕嘟冒着泡，水汽氤氲，散发出一种让人精神一振的清新气息。
自己身处空间，能够不断提升身体体质，并且空间种植作物，也能加速成熟。
好！
好啊！
有了这个外挂，下乡娶毛妹，囤物资，等改开之后，立马腾飞。
余文山无比激动，无比期待下乡的生活。
金发碧眼的毛妹，丰腴的异域风情，到时候多娶几个，生几个混血的小崽子，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痛快。
如此想着，余文山朝着知青办走去。
知青办的门开着，烟雾缭绕，一个头发梳得油亮的中年男人正对着份文件皱眉。
这是知青办主任，张建军。
“张主任！”
余文山敲了敲门框，声音干脆。
张建军抬起头，推了推眼镜：“小余？有事？”
余文山走进去，直接拉过张建军对面的椅子坐下，开门见山：“张主任，我来报名下乡，地点，北疆！”
张建军一愣，上下打量他：“北疆？那可是最苦的地方之一。你…不是在机械厂当学徒吗？好好的名额不要了？”
他儿子眼巴巴想顶这个学徒缺呢！
“不要了！”余文山斩钉截铁：“名额，我可以给您儿子，市价一千五，我只收一千二。”
张建军眼睛猛地亮了，身体前倾，烟灰都忘了弹：“当真？”
“当真！”余文山盯着他：“但有两个条件。”
“你说！”
张建军心砰砰跳，一千二，太划算了！
“第一，我这报名，立刻办，北疆，越快越好！”
“没问题！北疆那边正缺人，我这就给你办！”张建军痛快答应。
“第二，我爹妈，王秀兰和余满仓，也得跟着下放，去支援最偏远、最需要人手的农场！”
张建军倒吸一口凉气：“这…这不符合政策吧？一般是知青…”
“政策我知道！”
余文山打断他：“知青是主力，但也有一家一户响应号召去建设边疆的情况！”
“他们两口子，没正式工作，街道挂名，完全符合社会闲散人员支援边疆建设的条件！您批个条子，街道那边我去搞定！”
张建军犹豫了：“这…理由呢？”
余文山凑近一点，压低声音，带着一股狠劲儿：“张主任，实话跟您说，我是他们抱养的！”
“这些年，他们拿我当血包，榨干骨髓养他们亲儿子！现在还要摘我腰子去换他们儿子的前程！”
“我这是逃命！您帮了我，就是救我一命！我记您一辈子好！”
“名额一千二，外加他们两个老吸血鬼打包送走，帮您清清街道负担，还能算您超额完成动员指标！您稳赚不赔！”
张建军沉默了。
他确实知道余家那点破事，也听说过王秀兰偏心偏到胳肢窝。
这买卖…太划算了！
帮余文山一把，既解决了儿子工作的大难题，又清理了街道上这户糟心人家，还能超额完成动员扎根家庭支援边疆的指标！
一箭三雕！
张建军清了清嗓子，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，官腔出来。
“名额的事儿，我帮你运作。至于你父母…嗯，支援边疆建设，也是光荣的！我会积极动员，尽快安排他们去…嗯，比如西北那边的农场，就很需要人手嘛！”
他刷刷刷在表格上签下大名，又飞快在柜子里点了一千二给余文山。
成了！
余文山收起钱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：“谢了，张主任。”
他头也不回，大步流星走出知青办。
阳光刺眼，他却觉得无比畅快！
卖身钱到手，吸血鬼爹妈马上要被发配，北疆的广阔天地和毛熊老婆在向他招手！
这第一步，走得真他娘的痛快！
出了知青办，余文山在周围晃悠了一圈，这街道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。
一切和记忆力无差，最边儿上棺材铺后头，就是城里见不得光的鸽子市。
反正现在有空间在，到时候把家里搬个精光，正好到黑市卖东西跑路！
认准了地方后，余文山这才迈开腿，朝着家里走去。
一进门，嚯！气氛不对！
看这样子，是摆了鸿门宴，等着老子上套啊！
好啊！
既然你们要玩狠的，那就看看，谁的手段更高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