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话,彻底击中了小马的软肋!
眼看着天大的富贵就在眼前,怎么能让它飞了?
被巨大的利益和酒精冲昏了头脑的小马,为了证明自己的“能力”和张爱国的“可靠”,他一口干掉杯中酒,压低了声音,用一种极其神秘又无比炫耀的语气,凑到周铁牛耳边,酒后吐真言:
“周大哥!你这担心,纯属多余!”
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!”他吹嘘道,“我们主任,那可是老手!他办事,滴水不漏,而且都有记录!”
“他办公室那个大铁皮柜子,你看到了吧?就在最底下那个抽屉的夹层里,藏着一个黑皮的笔记本!谁送了什么东西,谁办了什么事,他都一笔一笔地记着呢!他说,这叫好记性不如烂笔头,免得以后忘了人家的人情!”
他不仅一股脑地,将那个黑色账本的存在给抖了出来,甚至连它藏匿的具体位置,都透露得一清二楚!
就在他们这张酒桌的邻桌,周铁牛手下那个名叫李军的弟兄,正假装喝得酩酊大醉,趴在桌子上。
小马的每一个字,都被他那双耳朵牢牢记下!
他们拿到手的情报,正是扳倒张爱国的致命利器!
当晚,周铁牛摸回家属楼,向王铁山交差。
王铁山安静听完,脸上露出了猎人收网时才有的笑容——一切,果然都在他算计之中。
他没急着去找调查组。反而慢条斯理地拉开抽屉,抽出一张雪白信纸,拿起一支钢笔。
他写了封信。
信上没头没尾,不见落款。
内容极其简单,没有煽风点火,甚至没有直接指控。他只是用闲聊家常的语气,仿佛随口提起几则听来的“闲话”:
“听说咱县革委会的张爱国副主任,可是两袖清风的好官?”
“又听说,这位张主任有个公子,叫张大彪?在县城里名气不小,出手也格外大方?”
“对了,张主任是不是有个姓马的司机?听说最近手头挺紧?他知不知道这事?”
“最后这则嘛,就是好奇。都说张主任办公室里有个待客的铁皮柜?除了茶叶,里面有没有比如记着工作心得的‘小本子’?”
信纸墨迹吹干,王铁山仔细折好,塞进最普通的牛皮信封。
他把信递给周铁牛,嘴角那抹笑意深不见底:
“老周,最后一步了。”
“想想办法,让这封信,‘顺其自然’地,落到联合调查组组长的桌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