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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驾亲征的旨意一出,朝堂之上,劝谏之声如潮水般涌来。
“陛下,万金之躯,不可亲临险境啊!”
“是啊陛下,赵莽叛军势大,刀剑无眼,您坐镇京中,运筹帷幄即可!”
以老太监为首的“保皇派”苦口婆心,恨不得抱住我的大腿,阻止我这次“史上最危险的校外实践活动”。
我站在丹陛之上,俯视着我这些“心系班主任安全”的臣子们,只觉得好笑。
“诸位爱卿,你们以为,朕此去是为何?”
我顿了顿,声音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。
“朕不是去打仗,是去上课。”
“一堂名为‘纪律与服从’的公开课。主讲人是朕,教具是赵莽的十万叛军,而听课的学生,是全天下的将士与臣民。”
“这堂课,朕必须亲自去上。否则,总有学生会忘记,这个国家的规矩,究竟是谁定的!”
一番话说得满朝文武哑口无言,再无人敢劝。
三日后,大军在京郊集结,整装待发。
我一身玄色铠甲,站在高台之上,身边是新任的讨逆副帅,丁北侯世子李文秀。他面容英毅,气质沉稳,看我的眼神里带着军人世家特有的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。
显然,在我这位“空降兵校长”面前,他这位“学霸”还抱有观望态度。
中军大帐内,一场战前会议正在进行。
张尚书和几位老将领着地图,唾沫横飞地分析着敌我态势。
“陛下,赵莽叛军已进驻天门关,此地易守难攻,我军当在关前扎营,先行叫阵,挫其锐气,再寻机决战!”
“没错,当稳扎稳打,与叛军主力决一雌雄!”
李文秀也点了点头,表示赞同这种传统的战法。
我听完,却摇了摇头。
“决战?为什么要给他公平对决的机会?”
我走到地图前,拿起朱笔,没有在坚固的天门关上画圈,而是在叛军后方画出了几条歪歪扭扭的线。
“打蛇打七寸,赵莽的命脉,不是他那十万大军,而是他的后勤粮道和军心士气。”
我看向张尚书:“张爱卿,你之前缴获的那些账本,给朕连夜印刷一万份,用投石车给朕扔进天门关里。朕要让赵莽手下的每一个士兵都知道,他们的将军克扣了多少军饷,用他们的卖命钱换了多少古董字画。”
我又看向李文秀:“李副帅,朕给你一支三千人的轻骑,不要你去攻城,朕要你绕到敌后,把这几条粮道,给朕一把火烧干净。朕还要你散布消息,就说凡阵前倒戈,斩杀上级者,可凭人头,官升一级。”
整个大帐,瞬间死寂。
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。
诛心,断粮,策反。
这三招,一招比一招阴损,一招比一招歹毒,完全不讲任何兵法道义。
李文秀的脸色从惊疑,到震撼,最后化为一片骇然的苍白。他终于明白,我根本没打算和赵莽“对弈”,而是要直接掀了棋盘,再把对手的棋子一颗颗碾碎。
“这陛下,此法虽妙,却过于狠辣,恐有伤天和”一位老将军迟疑道。
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。
“对叛军,就要用最严厉的手段,一次性让他怕了,痛了,再也不敢犯了。这不叫狠辣,这叫‘惩前毖后,治病救人’。”
再无人敢有异议。
大军开拔之日,皇后与老太监前来相送。
“陛下,此去凶险,万望保重龙体。”
我翻身上马,回望巍峨的京城,只觉得胸中豪情万丈。
“放心。”
战争,不过是一场规模最大的期末考试。而朕,从不打没准备的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