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是洛锦书拜托照顾安安的邻居打来的。
她立刻接起电话,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似水:“喂,张阿姨,是安安怎么了吗?”
电话那头,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:“锦书啊,安安刚才玩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,磕到头了,流了好多血!我已经把她送到附近的儿童医院了,你快过来吧!”
“什么?!”
洛锦书“轰”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手机都差点没拿稳。
“我马上到!”
她挂了电话,抓起包就要往外冲。
“怎么了?”谢时宴一把拉住她,沉声问道。
“安安出事了,在医院!”洛锦书急得眼圈都红了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听到“医院”两个字,谢时宴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他二话不说,攥着她的手腕,大步流星地往外走。
“我送你去,哪个医院?”
深夜的城市,霓虹倒退如流光。
黑色的宾利在车流中穿梭,车速快得几乎要飞起来。
洛锦书坐在副驾驶,浑身冰冷,手指死死地攥着安全带。
她一遍遍地拨打着张阿姨的电话,却始终无人接听,这让她本就悬着的心更是沉入了无底的深渊。
“别打了,”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“她现在肯定在忙着照顾安安,没时间接电话。”
是谢时宴。
他双手握着方向盘,目光紧盯着前方的路况。
“坐好。”他的语气依旧霸道。
洛锦书太慌了,慌到六神无主。
六年来,她早已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。
可当安安出事,她所有的坚强和伪装便土崩瓦解。
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靠近,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唯一一根浮木。
车子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市儿童医院。
谢时宴甚至来不及停好车,直接将车甩在急诊门口,拉着洛锦书就往里冲。
“张阿姨!”洛锦书一眼就看到了在急诊室门口焦急等待的邻居。
“锦书,你可算来了!”张阿姨看到她,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“都怪我,没看好孩子,让她从滑梯上摔下来,磕到了头”
“安安呢?她现在怎么样?”洛锦书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在里面处理伤口,医生说流了不少血,可能可能需要输血,让家属赶紧去做个配型。”
输血!
这两个字宛如一道晴天霹雳,狠狠劈在洛锦书心上。
安安是rh阴性血,想要找到匹配的血源有多难,她比谁都清楚!
洛锦书的脸“唰”地一下血色尽失,身体晃了晃,几乎要站不稳。
一只手臂及时地圈住了她的腰,将她稳稳地揽在怀里。
“稳住。”
谢时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响在她的头顶。
他扶着洛锦书,看向一旁的张阿姨,目光冷静得可怕:“医生怎么说?具体是什么情况?”
他的镇定与洛锦书的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就在这时,一名护士急匆匆地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。
“洛予安的家属在哪?病人失血有点多,血库里rh阴性血库存告急,需要直系亲属立刻验血!”
“我是她妈妈!”洛锦书立刻挣脱谢时宴的怀抱冲了过去,“抽我的!”
护士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你也是阴性血吗?如果不是就不要浪费时间了。”
“用我的。”
一个清冷而决断的声音,打断了护士的话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,齐刷刷地看向说话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