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知道,那个男人到底是谁。”他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“动用我们在欧洲的所有资源,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我要答案。”
“是,先生。”
挂断电话,他又拨了另一个号码,是谢氏集团的首席财务官。
“老陈,是我。”
“谢总,这么晚您有什么吩咐?”
“从明天开盘起,不计成本,给我做空君兰集团。”谢时宴的语气,像在宣布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我要它的股价,在一周之内跌破发行价。”
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住了。
“谢总君兰集团的盘子虽然不大,但背后有许家的支持,这么做”
“许家那边,我会处理。”谢时宴打断他,“我只要结果,动用我们能动用的所有资金和渠道,我要让它在市场上,连一丝喘
息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“是,我明白了。”
谢时宴挂断电话,将手机扔在一旁。
他靠在座椅上,闭上了眼睛。
脸颊上的刺痛感,时刻提醒着他刚才的羞辱。
洛锦书,你不是要保护你的孩子吗?
你不是要为了你的君兰集团,跟我斗吗?
那我就先毁了你的公司,断了你的根基。
他要让她一无所有,让她跪着来求他。
到那个时候,他倒要看看,她还能不能说出那句“与你无关”。
第二天清晨。
a市的金融圈,被一则突如其来的消息引爆。
谢氏集团旗下的数个投资机构,毫无征兆地,对君兰集团发起了猛烈的攻击。
巨额卖单如同海啸,一波接着一波地砸向君兰集团的股票。
开盘不到半小时,股价断崖式下跌,直接跌停。
整个市场一片哗然。
所有人都嗅到了战争的气息。
这是谢时宴对洛锦书的公开宣战。
许君兰的电话第一时间打了进来,声音里满是焦急。
“锦书!谢时宴那个疯子!他疯了!他这是要直接把君兰按死在水里!”
洛锦书正站在病房的窗边,看着楼下草坪上晨练的人。
阳光很好,照在身上,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。
“我看到了。”她的声音很平静。
“我们怎么办?许家的资金已经进场护盘了,但根本顶不住!他这是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的打法,完全不讲规则!”
“让他砸。”洛锦书淡淡地说。
“什么?”许君兰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他想砸盘就让他砸,他手里的资金越多,砸得越狠,这出戏就越好看。”洛锦书的目光,投向了远处谢氏集团总部的方向,“他以为这是他的战场,但他选错了武器。”
就在这时,她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。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洛锦书对许君兰说了一句“等我电话”,然后挂断,接起了这个新来电。
“洛小姐吗?”电话那头,传来一个男人略带紧张和谄媚的声音,“我是钱立。谢氏的钱董事。”
洛锦书的嘴角,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实的笑意。
鱼,上钩了。
“钱董事,有事?”
“洛小姐,我们能不能见一面?有些事,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当面谈谈。”钱立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我知道您现在有麻烦,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小忙。”
洛锦书看着窗外。
阳光下,谢时宴那座金融帝国的玻璃幕墙,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他用资本掀起了滔天巨浪,以为能将她彻底淹没。
他却不知道,她早已在他那艘巨轮的船底,撬开了一个不起眼,却足以致命的洞。
“好啊。”
洛锦书轻声说。
“时间地点,你来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