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气得说不出话。
魏氏和梁氏当即对视了一眼,准备继续要钱。
摁着江承贺的顾安倾却慢慢站起来,冷眼扫过两个人。
“二婶珠圆玉润,肤如凝脂,养得这么好,哪里像是穷苦的模样?少吃两口,只怕一双儿女的嫁妆彩礼都能省出来吧。”
“三婶虽然弱柳扶风细腰肢,可瞧您发间玉簪雕镂空,手镯刻青鸟,荷包帕子勾银丝,一件件一条条,若是把这些工匠银线换了钱,价值几何呢?”
她字字掷地有声。
竟是一瞬间压得魏氏和梁氏说不出话。
这山沟沟的野丫头!
怎么会知道这些!
两人藏肚子的藏肚子,藏手镯的藏手镯,忙得不可开交。
江承贺闻言,跟着抬起头喊了一句。
“三婶家的江承昊堂弟,昨个儿还陪我饮酒作乐!我看他穿金戴银的,哪里缺钱了!”
“就是!”
顾安倾一叉腰,底气更足了。
江承贺咧嘴一笑,边疼,边心想,他喝酒也是有点用的嘛!
沈念慈憋的那一口气,忽地散了,眼睛也亮了。
骂的
真爽!
顾安倾又振振有词。
“再看我婆母,衣料裙子都是旧样的款式,发间桃木簪,手腕玉镯成色平平,哪里比得过两位婶婶穿金戴银的潇洒!”
“两位婶婶天天只知道变着花样要钱,怕是不日就要吃垮整个江家!金山银山也架不住你们这么霍霍!”
话音落下。
脸色涨红的梁秀娇第一个听不下去,气得指顾安倾。
“好一个不敬长辈的媳妇!嫂子难道没教你”
“教了!”
顾安倾眼一横,下巴一抬,“但我是山沟沟里长出来的野丫头,大字不识,听不懂也学不会!我只知道坐吃山空是懒虫废物,贪心之人是要遭报应的。”
“我这野丫头都能明白的道理,难道二婶你不懂?”
闻言。
梁秀娇气得直跺脚,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,你了半天也没个下文。
还是魏氏站出来,扶住梁秀娇。
“二嫂,同她一个刚进门的长房儿媳说什么?”
“她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懒虫废物,那她家瘸腿的江承郁,地上挨揍的江承贺便不是懒虫废物了?怎么她们两个孩子就能吃江家的老本,我们两家孩子就不能吃?”
梁秀娇觉得有理,瞬间支棱起来。
“就是!”
呵。
真是被人当枪使还挺高兴。
顾安倾瞥了一眼魏氏,又对上梁秀娇一双赤红的眼,淡淡道。
“家里田庄铺面都是我婆母一手操持,二叔三叔连账都懒得帮忙收,我婆母拿点辛苦费养儿子怎么了?”
“我,你,我相公倒是想收账,你婆母肯给吗!”梁秀娇支支吾吾。
“给你?是怕家里店铺田庄死得不够快?”
顾安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“二婶三婶家里要是有本事,族老早就把店铺田庄分下去了,婆母守寡这么多年仍旧大权在握,不就是怕蛀虫吃尽江家的根么。”
听到这话。
梁秀娇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,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对着沈念慈苦爹喊娘。
“作孽呀!”
“这就是大嫂您教出来的媳妇!是把我们二房三房的脸都踩在脚下呀,我们二房三房若是不配,不如一把火烧了,死干净一了百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