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么。
道理讲不过,就开始撒泼了。
顾安倾不为所动,连个眼神都欠奉。
沈念慈被喊得头疼欲裂。
一旁的魏氏,眼瞧着这蠢笨的二房连小辈都讲不过,也跟着扑通一声跪下来。
“我们自然也知道大嫂辛苦,抚养一双不成器的儿子,还要操持整个江家,是真的苦,真的累。”
“可我和二嫂也不是不懂事的人,家里孩子的人生大事在即,没钱实在办不成事儿。大嫂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,我,我给您磕头!”
说着,她身子一歪,便往地上倒。
孔嬷嬷吓得赶紧把人扶住。
“三夫人您这是做什么!你这一磕,还叫我们家夫人日后如何去面对族老呀!”
“我不磕头,便要不来家里孩子的未来嬷嬷,你与大嫂最为亲厚,您替我们求一求她,孩子的人生大事就这么一次呀。”
梁氏死死扒拉着孔嬷嬷的手臂,哪里有半点要磕头的意思。
孔嬷嬷为难。
她若是帮忙求了,便是把沈念慈高高架住。
若是不帮忙,一个拦不住魏氏,弟妹为钱向嫂子磕头,夫人免不了要到族老跟前挨一顿。
孔嬷嬷急得满头大汗,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,只能强行拉住魏氏,一边抬头望向自家夫人。
旁边的梁秀娇眼见孔嬷嬷纠结,眼一横,作势也要磕。
“那我也给嫂子您磕个”
“想磕就磕吧。”
顾安倾看不过眼,在背后凉飕飕地来了一句,“今日听三婶一说,才知道两位婶婶如此体恤我婆母,两位婶婶同我婆母如此情深义重的话”
“想来两位今日就算把头磕出血,应该也不会告到族老那边,让我婆母为难的吧。”
磕头,本来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,告到族老那去。
不能告,还磕什么!?
梁秀娇磕头的动作一顿,旋即狠狠地一甩旁边的魏氏,冷声呵斥。
“要你在这里扭扭捏捏说什么情深义重!这下磕头都没用了!你做你的狐媚子,带上我干嘛!”
“我”
魏氏一愣,这蠢货二房今天竟然被顾安倾骂清醒了!
梁秀娇听不惯她开口,从地上爬起来朝她狠狠啐了一口。
“我呸!”
“你个不争气的糟心玩意儿!叫你一起来要钱真是半点用都没有!”
魏氏吃了一脸口水,委屈地嘤嘤哭起来,又要去撞墙,被孔嬷嬷死死拽住。
梁秀娇一挥手。
“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!我也不藏着掖着了,嫂子你直说,这钱,今天是给还是不给!”
沈念慈被吵得头疼,一看梁秀娇叉着腰胜券在握,又看魏娴哭爹喊娘说没钱就要撞死。
低头,江承贺正软骨头一样躺在地上,后背到屁股都皮开肉绽
废物
都是一群废物!
她被气得眼前阵阵发黑,攥紧扶手,半点没喘匀气。
梁秀娇见她不说话,以为她不肯给钱,当即憋红了一张脸,大喊大叫。
“好你一个沈念慈!攥着江家的钱不放手,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到族老那边告你的状!”
“你借儿媳妇的口说我们挥霍我们再怎么挥霍,有你家江承贺夜夜笙歌挥霍吗!有你家江承郁流水的药钱挥霍吗!我们才用几个子,我”
“扑通——”
只听一声闷声响起。
沈念慈竟是直接从座位上滑落下来,双眼紧闭、面色铁青,额头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。
“夫人!”
“婆母?”
孔嬷嬷第一个冲上去。
顾安倾疑惑了片刻,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。
梁秀娇张大了嘴,半天说不出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