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二愣住。
他磕头认输,算哪门子求娶?
顾安倾也满脸莫名其妙,狠狠挣开梁秀娇的手。
“这位薛二公子是前来救治的郎中,与我赌了救治病人之事,赌输磕头认错,怎么到您嘴里就成求娶了?”
“周遭几十双眼看着,二婶可不要胡说八道,毁我清誉!”
闻言。
周围的人都回过神。
“薛郎中赌输认错,顾神医救治三十多个病人,你好意思毁人清誉吗?”
“就是!你这婶婶污蔑儿媳,真是不害臊!也不怕被压到祠堂打板子。”
“我们都能替顾神医作证!”
人声鼎沸,家眷病人加起来少说也有五十余人。
声音震天。
炸得梁秀娇耳朵嗡鸣,更是被这气势逼得后退两步。
再看顾安倾站在人群里,被人簇拥,她眼底便浮现一抹寒意。
顾安倾又得沈念慈喜欢,还能在外面得民心!
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生下来,岂不是真能成为江家的顶梁柱!那她们二房家里还能分到什么?
想到这里。
她当即鼓起勇气,站稳之后一叉腰,捏着帕子直指顾安倾。
“这是赌约又如何?作为我们江家的媳妇天天在外抛头露面,招蜂引蝶,成何体统!”
“你治病是真的,难道你在男人堆里过了一夜不是真的吗?”
“指不定是你假借治病之名,在外勾搭男人!我们家承郁虽然是瘸腿,你也不能在外面,看见这些身强力壮的男人就贴上来!我们家江承郁真是倒霉,摊上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娘子!”
说到最后一句。
梁秀娇当即哭天抢地,捏着帕子上下晃荡,生怕人看不见、听不见。
家眷们都纷纷皱着眉头,准备帮顾安倾说话。
山路却来了另外一批人。
为首的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,他一身玄色长袍,腰带上绣着点点金线,快步走到梁秀娇旁边将她扶住,再看顾安倾,脸色瞬间阴沉下来。
“混账东西!昨日还有人同我说,大房儿媳身怀有孕还出门治病,是大义之举!”
“今天一看,这里哪里有病人?都是一个个身强体壮没穿上衣的健壮男人,我们好好一个江家,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人!”
顾安倾听完,无语至极。
病人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点外伤,不脱衣服怎么上药?
而且治病治得快,竟然也能被当做说辞了!
封建果然要不得。
顾安倾强忍着心里的无语,见梁秀娇靠在男人怀里嘤嘤假哭。
这个男人,应该就是江家二房的老爷,江瀚之。
她走上前。
“二叔,脱衣服是为治疗外伤”
“住口!”
江瀚之满眼赤红,指着顾安倾的鼻子,“十里八乡郎中众多!轮得到你一个少奶奶在这里摸男人吗?江家容不得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,来人,把顾安倾押回祠堂!家法伺候!”
“你们岂敢!”众人纷纷上前,大有跟他拼命的架势。
顾安倾也丝毫不惧,上前一步,轻轻拨开江瀚之的手指,目光灼灼。
“我是江家长房儿媳,就算我哪里做得不对,也该是将我交由长房料理!”
“更何况二叔身为二房男子,岂能越过我婆母,教训她钦定的儿媳?身为长辈二叔,都如此蔑视家族礼教,又岂敢在这里口口声声辱我名声,定罪于我!”
她声音不大,可一个个字都掷地有声。
竟是压得江瀚之哑口无言。
白清泉和薛二都为她松了一口气。
顾安倾幸好没把二叔二婶的气势压垮,随便就承认了这种名声不保的事情。
可正当大家都为顾安倾叫好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