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斜斜地切进icu病房,像一把钝刀割开夜的残影。
呼吸机规律的滴答声在寂静中回荡,林婉婉睁着眼,瞳孔映着天花板惨白的灯,一动不动。
她醒了。
护士站在门口,手指还搭在对讲机上,犹豫了两秒才按下通话键:“林医生,林婉婉醒了,她指名要见您。”
病历本在林晚照手中顿了顿。
她没抬头,只轻轻合上,纸页边缘被指尖压出一道折痕。
她知道这一面迟早要来。
昨夜那块金属片上的字,像一根锈针扎进记忆深处——hx-07-3,是你让我看到了光。
原主的笔迹。
她放下病历,白大褂下摆掠过走廊冰冷的地砖,脚步不疾不徐,可只有她自己清楚,心脏正一下下撞着肋骨,仿佛要挣脱某种宿命的锁链。
病房门推开时,林婉婉正挣扎着想坐起,手肘撑在床沿,脸色惨白如纸。
看到林晚照,她忽然哽住,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,一滴一滴砸在被单上,洇开深色的圆。
“姐姐”她声音嘶哑,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,“叫姐姐来”
林晚照站在床尾,没有靠近。
她看着这个曾经无数次在父亲面前撒娇、在继母耳边低语、将她推上那列通往顾淮越的火车的女孩,如今脊椎断裂、命悬一线,眼神却干净得近乎透明。
“你说。”林晚照开口,声音平静得不像在面对一个忏悔者。
林婉婉颤抖着吸了口气,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:“我不是想害你我连‘想’都是他教的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刘博士悄然推门而入,手中拿着录音设备,眼神沉静。
他没说话,只是将录音机放在床头柜上,按下启动键。
红灯亮起,像一颗微弱却坚定的心跳。
林婉婉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已是一片决绝。
“霍文渊本是我们林家远亲,八年前,他在军区心理研究所做‘创伤记忆移植’项目,被认定为危险实验,驱逐出境。但他没走。他用林家药材批号hx-07,伪装成药材运输,偷偷进行人体实验。”
她顿了顿,喉头滚动:“你原主跳江那天,没死。他把你救了,带去了长白山深处的基地。你是——而继母,从不碰药材账目。
栽赃。